数字藏品该与NFT做出区分了

来源:元飞船 作者:黄凯 速途元宇宙研究院经授权后转载

如今论起国内数字藏品的起点,已被广泛认为是「鲸探」前身支付宝小程序蚂蚁链「粉丝粒」在去年6月发行的敦煌系列。

然而有不少平台在此之前就已发行过数字藏品,如天河文链旗下的数藏平台「优版权」早在去年4月23日就已发行过包含首批1450幅艺术画作的《必由之径》专题盲盒系列。

数字藏品该与NFT做出区分了
「优版权」2021年4月23日发行的NFT盲盒

但不论是「粉丝粒」和「优版权」或是8月初上线的「幻核」等平台,彼时都仍以海外最先火起来的概念“NFT”描述当下我们熟悉的“数字藏品”。

NFT最早于1993年由比特币先驱之一、密码学大神Hal Finney提出,而直到2017年PFP类项目「Crptopunks 」和链游项目「CryptoKitties」的出现,再真正开始带火了N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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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FT先驱「Crptopunks 」

NFT是“Non-fungible Token”的缩写,由于与NFT相对应的“FT”的代表是比特币,NFT通常被翻译为“非同质化代币”。

原本NFT一词并无不妥,但是在去年9月24日,央行等十部门发布《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明确指出“虚拟货币不具有与法定货币等同的法律地位”,并且直指“虚拟货币相关业务活动属于非法金融活动”。

该通知一出,不仅在国内彻底封杀了比特币、以太币等加密货币,更是令与之相关的行业谈“币”色变,其中NFT由于在翻译上和交易上都与虚拟货币有难以撇清的关联,自然也成为了一个“敏感词”。

颇具玩味的是,就在十部门封杀虚拟货币通知发布的6分钟前,蚂蚁链在其官方公众号推送了《严正声明》,该篇关于防范数字藏品炒作的声明全文未提“NFT”,而以“数字藏品”代之。

数字藏品该与NFT做出区分了
蚂蚁链《严正声明》

值得注意的是,「粉丝粒」在8天前,也就是9月16日发行当下「鲸探」热度最高的藏品之一「杭州亚运会数字火炬」时仍使用了明显的“NFT”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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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亚运会数字火炬」仍带有“NFT”标识
数字藏品该与NFT做出区分了
鲸探从去年10月的「宝藏计划」开始全面改用数字藏品的叫法

蚂蚁链《严正声明》重点表示:

“我们坚决反对一切形式的数字藏品炒作,坚决抵制任何形式的以数字藏品为名,实为虚拟货币相关活动的违法违规行为;坚决抵制任何形式的数字藏品商品价格恶意炒作,用技术手段确保商品价格反映市场合理需求;坚决抵制任何形式将数字藏品进行权益类交易、标准化合约交易等违法违规行为,反对数字藏品金融产品化。”

大厂的政策嗅觉,从来都是如此灵敏,鲸探不仅完全踩准了政策的脚步,这段反对炒作的声明内容更是精准预言了数字藏品其后一年的炒作之风。

在蚂蚁链之前,2021年8月中旬上市的腾讯QQ音乐数藏平台「TME数字藏品」,是最早在官方页面使用“数字藏品”的平台。

数字藏品该与NFT做出区分了
首家采用数字藏品叫法的「TME数字藏品」2021年8月上线

这也是为何,今年8月份「幻核」退出数藏业务的消息能引起整个数藏圈的巨震,业内纷纷猜测拥有超强法务团队的腾讯是否提前洞悉到了限制数藏行业发展的监管政策即将落地。

也是自十部门的通知发布之日起,“NFT”的称谓彻底从主流数藏平台消失,即便到今天都鲜有大平台用回“NFT”。

所有圈内人都明白,“NFT”改名“数字藏品”只是为顺应国情的无奈之举,“NFT”不等于“数字藏品”,“数字藏品”也解释不了“NFT”。

数字藏品,顾名思义即是数字化的收藏品,而收藏品之所以为收藏品,其必定具备了收藏价值。

我们暂先抛开上链情况、唯一性、结算方式和流转方式等经常被提及的表象区别不谈,数字藏品的本质是将现实世界里的具有一定收藏价值的物品数字化“搬进”虚拟世界,即便是动漫类等虚拟IP同样是在现实世界早已拥有了不俗的知名度,而区块链仅仅是作为一种辅助确权的技术。

数字藏品该与NFT做出区分了
数字藏品与NFT的常规角度的区别

反观NFT,是因为区块链技术的出现,WEB3.0时代的到来,用户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可以拥有虚拟世界里数据的归属权,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用户基于区块链在虚拟世界里创造NFT。

如果我们再深挖一层含义,由于数字藏品的本体在现实世界就已具备价值,并且这一价值早已在过去受到肯定,所以从时间维度上看数字藏品是向前回溯的。

而NFT在上链之前,其本体(元数据)只存在创造者的硬盘里,可以说价值为零。NFT的价值完全取决于区块链上的共识,每一个持有者,每一个与之相关的DAO,甚至每一次流转和传播都会改变该NFT的价值。所以从时间维度上看NFT是往后推进的。

需要说明的是,这里谈的是价值而不是价格,价格和价值的关系,可以简单理解为价格是价值的货币表现。尽管现在有不少数藏社群也在谈共识,但他们的共识更偏向价格共识,而非价值共识。

也就是说,数字藏品的价值来自藏品本身,NFT的价值则是其区块链上的共识,这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的价值几乎是恒定不变的,而后者是可成长的,前者更像是一位功勋着重的老者,是非功过虽未盖棺也已定论,而后者则是刚呱呱坠地的婴儿,其未来拥有无限可能。

举个不那么不恰当的例子,即便是周杰伦持有鲸探的首发藏品敦煌系列,并将其作为自己的社交媒体头像,虽可以预见必然会引起较大的价格波动,但也难以改变敦煌系列的价值。

而若是周杰伦持有一个刚mint的NFT,不仅会推动其价值的增长,更是会使其内涵与意义发生改变。

较为典型的案例是伊能静和与其深度绑定的NFT项目「Theirsverse」,甚至可以说,有伊能静和没有伊能静参与的「Theirsverse」,完全是两个不同的「Theirsverse」。

数字藏品该与NFT做出区分了
伊能静力推的NFT项目「Theirsverse」

这就是NFT面向未来的成长性,没有人知道上链后的NFT项目会走向何方,即便项目方不主导,或者没有项目方也丝毫不会影响NFT的成长,其中的代表案例便是「mfer」,一个mint后完全由持有者和自发成立的社区推动的NFT项目。

另一方面,由于现实世界的“羁绊”,以及一物多发的特性,使得越知名的数字藏品越“抵触”开放,也是因为数字藏品仅仅是其现实世界中的本体在虚拟世界的复制品。

也正因如此,在数字藏品语境下,国内始终未能出现中国版无聊猿。

数字藏品该与NFT做出区分了
无聊猿的商业帝国建立在其完全开放的前提下

然而讽刺的是,为了防止炒作和去币化,在大平台的“默契”配合下,NFT更名数字藏品一周年里,炒作之风不仅未能受到抑制,反而愈演愈烈,“庄家联合大户控盘、项目方跑路、随意更改平台数据、劣质藏品沦为炒作工具……”,不仅NFT踩过的坑一个没避过,数字藏品更是走出了一条“特色化”的炒作之路。

用更名数字藏品的方式来防范NFT的金融化风险已经彻底宣告失败,再继续用数字藏品替代NFT无疑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举。

需要说明的是,数字藏品并无原罪,本文之意不在批判数字藏品,相反数字藏品确实对文博等领域的数字化传播上做出了极其重大的贡献。

然而行业既然发展至此,数字藏品的叫法已经让NFT在国内用户心里产生了过多的误解,以PFP类为代表的国内NFT项目,在数字藏品重现实世界价值的语境下困难重重,用户不理解一张张原创“图片”的价值在哪里,这让不少优质PFP类项目十分遗憾的错过了国内NFT最黄金的发展期。

在NFT并未如虚拟货币触及监管红线的前提下,NFT的“T”所代表的“Token”并非专指代币,更准确的翻译应为“通证”,整个行业何不大大方方地将数字藏品和NFT区分开来,使数字藏品和NFT两条道路互不干扰的并行前进。

让数字藏品专注现实世界IP的数字化,让NFT全力打造虚拟世界的原生IP,或更有利于行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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